池田
我曾與孫文先生的母校——香港大學——的校長、曆史學家王賡武博士[18]進行過八次對談,我們圍繞教育觀、曆史觀以及孫文先生的生平進行了討論。王博士去年在一份英文報紙上發表文章說,有“四大曆史遺產”決定了中國改革的方向。[19]
在“四大曆史遺產”中,第三大遺產就是“在中國人的意識中最早點燃現代性火花”的代表人物孫文先生的思想。孫文思想“在學習外部世界的同時,也含有主張肯定中國傳統價值的開明的要素”。他指出這種民族主義的前提,包括“尊重民主主義的理想”以及“把貧苦大眾從千年來的低等身份中解放出來”。我再次感到孫文先生在貴國占有重要的地位,其理想與思想也將永遠傳承下去。
此外,主張兼愛非攻的墨家[20],歌頌反戰精神的杜甫[21]詩歌,這些傳承下來的精神遺產也仍活在貴國的現實之中。
當然,在現實的曆史之中,在治亂興亡的反複過程中,貴國也有過武力鬥爭的時代,也存在過很多暴君,也有元代那樣不斷發動領土擴張戰爭的時期。
佛法中有“鬥諍言訟”之說,在紛爭、鬥爭不曾斷絕的社會中,人會動用善惡,成為兩義性的存在。[22]在現代社會,經濟快速發展的背麵又有拜金主義、利己主義的蔓延,還有道德的滑坡。
我們必須以“文化之力”克服這種人性危機。我認為,其中教育之力是相當重要的。我堅信,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律己以提升人格,使家庭和地方安定,進而使國家與社會走上和平大道,皆應由教育開始。
貴國的中山大學是孫文先生去世前一年創建的,在這所大學,他的“三民主義”講演有十六次之多。
現在中山大學與創價大學也簽有合作交流協議,彼此的交流已經非常深入。1996年,我曾在東京歡迎王珣章校長,當時我們談到,孫文先生在身體已經衰弱的情況下,還滿懷**地向中山大學的學生們呼籲要和世界人民團結起來。三年後,我還被任命為中山大學孫中山研究所的名譽所長,我當時寫了一首題為《中國的黎明,革命的偉人——獻給偉大的孫中山先生》的詩贈送給該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