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20世紀90年代初以來,差不多與浦東開發同步,上海景觀文化的建設在全國範圍內取得了先聲奪人的效果,並得到海內外一片讚歎聲。然而,隨著2010年世博會腳步聲的逼近,上海景觀文化的建設如何更上一層樓,繼續引領時尚的潮頭呢?這也正是每一個市民熱切關注的話題。
雖然景觀文化屬於城市文化的器物層麵,但因其可視性的特征而具有極為重要的意義。事實上,人們對任何城市的“第一印象”幾乎就是對其景觀文化的印象。今後上海的景觀文化將以何種方式向前發展呢?
我的第一個建議是“把蛋糕做大”。所謂“把蛋糕做大”就是從“小上海的”景觀文化走向“大上海的”景觀文化。所謂“小上海的”,指的是黃浦江兩岸,尤其是外灘一帶;“大上海的”則包括上海市區和郊區的整個版圖,特別是長興島、崇明島、浦東和其他沿海地帶、佘山等處。要用快速而安全的交通工具把江、海、島、長橋、山聯成一體,從而顯示出上海景觀文化的縱深度。否則,一個旅遊者來上海,除了參觀外灘和浦江夜遊外,還能做什麽呢?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上海是一個沿海沿江的城市,應該把“水”的文章做大。比如,邁阿密的長橋就在我腦海裏留下了難忘的印象。據說,好萊塢大片《真實的謊言》中的一些鏡頭就是在那裏拍攝的。
我的第二個建議是“為視覺、想象和精神留下足夠的空間”。上海,尤其浦西給人的印象是過於擁擠。當你置身於高架上時,目光所及,全是建築物。它們填滿了整個城市的空間,使人產生一種強烈的壓抑感。其實,城市需要空間,這樣才能使居住者的視覺、想象力和精神找到棲息之所。我們知道,紐約市中心寸土寸金,卻有一個麵積很大、縱貫許多街區的“中央公園”(the central park)。我在溫哥華英屬哥倫比亞大學(UBC)參觀校區時,在海邊山上,見到許多漂亮的別墅。聽朋友介紹,這些別墅價值都在100萬加元以上。溫哥華市政府斥巨資買下了一些別墅,但不是為了贏利,而是拆掉別墅,放上幾張鐵椅子,留下一個空間供遊客觀賞海景。這種處理方式使我深受感動。事實上,一個充滿生命活力的城市絕對不能被鋼筋和水泥所充滿,它必須以壯士斷腕的勇氣留下大量空間。據說,有些城市,如南京、重慶等,在重建的過程中高度重視對空間的保留。上海在市中心建造的大劇院、博物館雖然有一定的氣勢,但其消極的結果是蠶食了人民廣場,使其處於嚴重萎縮的狀態中。在新一輪的城市景觀的建設中,保留足夠的空間已經上升為一個刻不容緩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