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時間的女兒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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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斯警官再次出現已經是午餐之後了,他氣喘籲籲地捧著兩冊厚重的書。

“你應該放在門房那兒就好了,”格蘭特說,“我並沒要你滿頭大汗地帶著它們爬上來這裏。”

“我必須上來解釋。我隻有時間去一家店,不過那是街上最大的一家。而那本是他們擁有的最好的英格蘭史,不論到哪兒都是最好的,他們說。”他放下一本看起來頗為嚴肅的灰綠色大書,有一股他不必負責的味道,“他們沒有專寫理查三世的曆史。我是說,沒有他的生平。不過他們給了我這本。”這是本印刷精美的書,封皮是一套甲胄。書名叫《瑞比的玫瑰》。

“這是什麽?”

“看上去像是他的母親,我是指如果你問的是玫瑰的話。我不能等了,我得在五分鍾之內回去,遲到的話老板會活剝我的皮。抱歉不能做得更好,一經過書店我會馬上再進去找找,如果這些不好,我看能不能弄到些別的。”

格蘭特向他表示謝意。

在威廉斯匆忙離去的腳步聲中,他開始看這本“最佳英國史”。結果這是本大家所謂的“憲法史”,編纂嚴謹並飾以新繪的插圖。一幅描繪黑死病席卷英國的畫襯飾著14世紀的史實,還有一幅當代的倫敦地圖穿插在倫敦大火的中間,國王和皇後們隻是偶爾被提到。作者泰納隻關心社會進展和政治演化,關心黑死病、印刷術的發明、火藥的使用、商會的形成等等。但當他提到國王或他的種種關係時,處處可見他被一種恐怖的政治正確性強迫著。這樣的政治正確性和印刷術的發明有關。

一個叫做凱斯頓的人原本是肯特原野的布店學徒,後來卻成為倫敦市長。當時他身上帶著主人給他的20馬克前往布魯芝。同時,在下著陰沉秋雨的蘇格蘭低地,兩個從英格蘭來的年輕難民正在低地海岸的淺水中徘徊著,就是這位來自肯特原野的成功的商人幫了他們。這兩位難民是愛德華四世和他的弟弟理查;風水輪流轉之後愛德華回去統治英格蘭,凱斯頓也跟著去,英格蘭印的第一本書就是為愛德華四世印的,而且由他的妹夫執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