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克萊因文集(共4卷)

第五十七次晤談(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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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再度走到K太太家附近與她碰麵。即使K太太沒有明確地禁止他,他也很清楚自己不應該這麽做。一見麵,理查便迫不及待地攤開手上的艦隊讓K太太看(這是他第一次沒有把艦隊放在口袋裏)。他的態度相當友善,也很健談,顯然很想取悅並安撫K太太。理查也馬上問K太太有沒有遇到史密斯先生,K太太回答說,他一直在注意史密斯先生有沒有出現,可見他對她的疑慮還是沒有消除。他們到達遊戲室後沒多久,理查就看到史密斯先生經過。這似乎讓他安心許多。不過,當他看到史密斯先生停下腳步與對街庭院裏的老人(理查給他取的綽號是“熊”)交談,又擔心了起來。他問說史密斯先生能不能聽到他們講話,並且開始壓低聲音。

K太太詮釋說,理查在她住所附近與她會麵,不僅是想知道她會不會遇見史密斯先生及他們在一起會做什麽,他也想進入她的臥房裏麵看她有沒有跟“脾氣不好的老人”上床。

這時,理查打斷K太太的詮釋,問她英國皇家空軍最近有沒有空襲行動。

K太太繼續補充說,理查想從早到晚監視她的行動,對媽媽也動過同樣的念頭。這不隻是因為他嫉妒,也是因為他認為**就跟英國皇家空軍的空襲行動一樣危險,可能會讓媽媽死亡;就像她遭到流浪漢爸爸的攻擊,以及K太太回到倫敦時遭到希特勒攻擊一樣。

理查雖然難為情,但還是承認他一直都非常注意母親的一舉一動,想知道她做了哪些事,也會一再尋問她的行蹤,而且對她收到的每一封信更是好奇。他說:“她也一直在注意我——不,其實她沒有。”

K太太詮釋說,想了解母親內在的渴望強化了他的好奇心。他害怕那個麵善心惡的“大壞蛋”爸爸(以及“大壞蛋”理查)會傷害並且轟炸媽媽,這樣一來,媽媽就會變成那家有毒又“可怕”的炸魚與薯條店。由於他時時刻刻都在監視母親,所以會以為她也在監視他[投射]。不過,他知道母親根本不會這麽做,所以剛剛才又說:“不,其實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