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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父親之間的默契The Circ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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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名/Anonymous

十幾歲時,有一次父親帶我去馬戲團看表演。我們站在長長的隊伍裏等著買票。終於,我們前麵隻剩一家人了。

這一家人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們一共有八個孩子,可能都不到十二歲。顯然,這不是一個富裕的家庭。

他們衣著雖不奢華,但很整潔。孩子們都懂禮貌,兩兩一排,手拉手站在隊伍裏,跟在父母身後。他們興奮地談論著他們將要看到的小醜、大象和其他馬戲表演。

憑我的直覺,這些孩子可能從未看過馬戲。因此,那一定將會是他們度過的最精彩的一天。他們的父母驕傲地站在隊伍的最前麵。

那位母親拉著丈夫的手,抬頭望著他,似乎在說:“你就是那個身穿閃亮盔甲,護衛我的騎士。”

那位父親麵帶微笑,自豪地看著妻子,好像在回答:“你說得很對。”

售票小姐問他要買幾張票。他得意地回答道:“八張兒童票、兩張成人票,我要帶全家人一起看馬戲。”

售票小姐報了價。突然,那位母親拉著丈夫的手鬆開了,頭垂了下去。而那位父親的嘴唇開始顫抖起來,他向前挪了挪,問道:“剛才你說一共多少錢?”

售票小姐又重複了一遍。他的錢不夠。

但他該怎樣轉身告訴八個孩子,他的錢不夠讓他們去看表演呢?這時,我的父親把手伸進了口袋,掏出二十美元,丟在地上。(從任何意義上說,我們絕非有錢人!)

接著,父親彎腰把那張鈔票又撿了起來,拍了拍前麵那位父親的肩膀,說:“先生,打擾一下,這是從您口袋裏掉出來的。”

這位先生立刻領會了父親的意思。他並沒有乞求施舍,但在這種絕望、令人傷心和尷尬的窘境中,有人向他伸出援助之手,他絕對感激不已。他凝視著父親的眼睛,握著父親的手,把手裏那張二十美元攥得緊緊的。他的嘴唇顫抖了,一滴淚水滑過臉頰,說:“謝謝,謝謝您,先生。您幫了我,也幫了我們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