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一件事是否能夠被接受,應該善於放“氣球”,先試探一下風聲,尤其在你對它是否能獲得人心或對成功還存有疑慮時,這樣一來,就可以確保行事順利,而且能夠為你決定繼續推進還是及早撤回提供參考,明慎之人能通過探測他人的想法,從而知道自己眼前所處的形勢。所問所求以及做決定,越是有先見之明越好。
——巴爾塔沙·葛拉西安:智慧箴言20
人類在日益複雜的社會裏學會了偽裝,有時候直接行動無法解決的問題,通過間接的旁敲側擊卻能取得令人滿意的效果,所以“放氣球”的偵查方法頗為受用,隻要氣球放得巧,就能使人在不動聲色中獲取可靠信息。
法國政治人物塔裏蘭是位“放氣球”的高手。他擁有不可思議的本領,能在客套閑聊中挖掘出人們的秘密。與他同時代的維托男爵寫道:“他的言談處處機鋒又優雅,他有本事利用旁敲側擊以及弦外之音來隱藏想法或是惡意,隻有在必要時,才會展現其本性。”塔裏蘭在對話中能克製住自己,讓其他人不斷地談論自己,不經意就會泄露出他們的意圖和計劃。
人們認為塔裏蘭是頂尖的對話高手,然而事實上他卻是沉默寡言的人。他從來不談自己的想法,而是不斷讓別人泄露想法。他會參加為外國大使組織聯誼性質的社交聚會,然後在這些場合審慎地衡量他們的言辭,哄騙出他們的秘密,搜集有利於外交工作的珍貴情報。維也納會議期間,他曾用一種極巧妙的方式進行偵查工作,如脫口而出一樁似乎是秘密的事,然後觀察聽者的反應。他可能會告訴一群外交官,根據可靠的信息來源,俄國沙皇預備以叛亂罪名逮捕他的頭號將領。借著觀察這些外交官對這則編造出來的故事的反應,他就會知道哪些人對於俄國軍力的削弱最為心喜,看出他們的政府對俄國有所圖謀。如同史田頓男爵之言:“塔裏蘭先生對空發了一槍,看看誰會跳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