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唐五代是否存在一個語氣詞“好”
關於語氣詞“好”學界討論很少,以致晚唐五代的“好”是否可以用作語氣詞都有探討之必要。《祖堂集》中有很多“好”位於句末。如:
(1)師雲:“佛法不是這個道理也。須子細好。”(卷十)
(2)太傅雲:“有什摩罪過?”師雲:“亦須自檢責好。”(卷十)
(3)師雲:“莫取次好。禪師難作,須是其人。”(卷十二)——取次:任意、倉促
(4)有老清見日影透過窗,問:“為複窗就日,為複日就窗?”師雲:“長老房內有客,且歸去好。”(卷十四)
上麵四例“好”是形容詞還是語氣詞呢?學界可能有不同意見,我們認為是表祈使的語氣詞。例(1)“須子細好”大意為“應該仔細(嗬)”,如果把“好”理解為形容詞,句子就不大通順,因為前麵有“必須”義副詞“須”,句子也不是表達“仔細比不仔細好”這個意思,而隻是告訴那個莽撞的沙彌“應當仔細”,因而整個句子是一個祈使句,“好”是一個表祈使語氣的語氣詞。例(2)與例(1)類似,句中也有副詞“須”,“亦須自檢責好”大意為“也應當自我檢責(嗬)”。例(3)禪師說“莫取次好”,那是因為禪師難當,因而要別人不要太倉促做決定;句中有命令意味的否定詞“莫”,“好”也非形容詞。例(4)老清在外麵說話,禪師告訴他,“長老房內有客人,還是快回去吧”。如果把“好”理解為形容詞,句子就不可解了。
以上分析顯示,晚唐五代確實存在一個表祈使、感歎語氣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