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外國文學作品選·西方卷(下)(第2版)

納爾西斯片斷(之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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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何故要看

我旅程的真正終點嗬,你終於在我眼前閃爍了!

今晚,我像一頭奔向清泉的小鹿,

不墮入到它的葦叢我的心永遠不甘,

我的幹渴終於使我倒在了這水畔。

但一任這奇特的愛情熾燃,

我卻不願將這清漪打亂:

水之靈精嗬!假如你們愛我,必須永遠地睡去,

哪怕是微風中有一點兒靈魂也將使你們顫抖;

即使是從簇影中逸落的一片樹葉,

輕輕地擦過這靜如白練的水麵,

也會將你們無邊的春夢打斷……

即使是一根小小的鴻毛

也將會把你們的那使我著迷的睡態擾亂!

請長久地為我保留這夢縈的花顏,

隻有那世間看不見的神靈才能將它孕育!

精靈的睡夢——長天,且莫中斷將我覷看!

夢吧,夢想著我吧,美麗的泉水嗬,

沒有你,我的美,我的痛苦都將成為虛幻,

我徒然地搜尋我心中之所愛,

它那朦朧的柔情使我渾身震顫,

而我那憂鬱的雙眼認不出我的幻美,

像對另外的人一樣灑出了涓涓清淚……

你們可能在期待著一副無淚的英麵,

安嫻,花葉團簇的精靈嗬,

你們心目中的人兒可能是那威武不朽的兒男!

可是我對你們的向往已築成

我撲向你們的堅定不移的道路,

請忍受我這凡夫俗子的紛紛旖旎的眷念!

搖曳而幽深的水泉嗬,你那溶溶的秀體多麽幸福,

我是孤獨的!……假如上帝,回聲和清漪,

以及那徐徐不盡的歎息允許我孤獨!

孤獨!……但世上尚有和他親近的人,

當他走向被綠蔭祝福的水濱……

微風不再淩擾那綠蔭的嫩尖,

泉聲也變得多麽柔情並和我絮談著黃昏,

一種巨大的沉靜傾聽我的發言而我從這沉靜中諦聽到希望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