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無法扼殺的愉悅:文學與美學漫筆

(五)可援引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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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希特在一首戲劇學教育詩中寫道:“每一句話的影響都被期待、被揭示了。這種期待一直延續至人們權衡了諸多句子[的影響]後。”簡短地說,遊戲被中斷了。在此,人們可以再扯遠一點而想到,中斷是所有造型過程中最重要的一個操作方法,其使用範圍遠遠超出了藝術領域。僅舉一個例子來說:它是援引的基礎。援引一段文字就包含:中斷其上下文。因此,或許很好理解的是,以中斷為準則的敘事戲劇是一種典型的可援引的戲劇。其劇本的可援引性並無特殊之處。而在演出的過程中恰如其分地出現的姿勢則不然。

“讓姿勢變得可以援引”是敘事戲劇最重要的成就之一。演員必須能中斷其表情姿勢,就好比排字工人必須得懂斷句那樣。比如,演員可以通過在場景中援引自己的表情姿勢而產生上述效果。人們在《皆大歡喜》(”Happy End“) [34]中所看到的正是類似的情況。為了勸誘他人改變信仰,劇中由內爾[35]扮演的一名救世軍[36]女下士唱了一首歌,但她是在一個海員酒館中唱的這首歌,因為相比於在教堂中,這首歌更適於在這裏唱,並且後來,她在救世軍會診小分隊麵前也援引了這首歌和唱歌時的表情姿勢。在《措施》(”Die Ma?nahme“)[37]裏[共產]黨的法庭上,得以呈現的不僅有那幾個共產主義者的報告,並且通過他們的表演,他們所針對的那位同誌的一係列手勢姿態也得以呈現。敘事戲劇的一種最微妙藝術手段,在教育劇這一特殊情況下成了一種目的。此外,根據定義,敘事戲劇是一種姿勢性的戲劇。因為我們越是頻繁地打斷一個人的行為,我們所截獲的姿勢也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