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怨，必有餘怨；［報怨以德，］安可以為善。是以聖人執左契，而不責於人。有德司契，無德司徹。
天道無親，常與善人。
這一章，老子講述如何處理統治與被統治之間的關係，這就是自然無為。
老子時代，統治者是壓迫者和剝削者。開明的，剝削壓迫稍輕，民怨稍小；貪婪的，剝削壓迫過重，致使民怨沸騰。采取各種辦法去調和民怨，即使大怨暫息，餘怨仍存。怎麽辦？隻有用無為的品德去化解，不責民，不強取。就像債權人與借貸人之間的關係一樣，高明的債權人雖然手中握有借據，但並不存索債之念，全憑借貸人自然主動還債。債權人與借貸人之間是一種無為自然的關係。這樣的“報怨以德”，符合自然，可以治理好社會。
“報怨以德”，就是用自然無為之德去化解人與人之間（特別是剝削者與被剝削者之間）的新舊之怨，實現社會的安寧和諧。這在老子那個時代，隻能是一種理想，不可能實現。雖然不能實現，但理想不能沒有，追求不能放棄。“報怨以德”就是不斷衝破人與人之間的怨恨、複仇、血與火的鬥爭，開辟自己的道路。有人嘲笑它，有人誤解它，有人攻擊它，但總有一天，人們會接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