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這灰白的黎明，
又聽見這軋軋的車聲。
朋友！你們還是在作殖民地的賤民？
朋友！你們還是在作人間的勞動？
朋友！你看哪裏不是血腥？
朋友！你看哪裏不是強盜橫行？
朋友！你看是誰賣盡了血汗？
朋友！你看是誰得到了尊榮？
朋友！你看誰在作鴉片的甜夢？
朋友！你看誰在享賣國的光榮？
朋友！你看誰在伸著他那些毒牙？
朋友！你看誰在計劃把你們壓迫重重？
朋友！春去了還是夏來；
隻有你依舊軋軋在清晨之街。
莫非你們要作他們的永久的奴隸，
要永遠在這空街上往來？
朋友，時間一天一天地到來，
朋友，人間的努力要把人間的運命更改。
朋友，不要再作被榨取的工具啦。
朋友，對於我們的敵人要武裝起來。
朋友，那時呀，雖仍是這樣的黎明，
朋友，那時呀，雖仍是這樣的車聲，
朋友，隻要我們努力，我們抗爭，
朋友，那時我們要造成為人類的永遠的勞動。
一九三○年七月五日，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