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美國的實用主義是最大、最自覺的自然主義哲學流派。實用主義者采用科學的理論與方法來處理人類與世界的關係問題,從而取代了傳統的形而上學和認識論,其將人類生活建基於達爾文進化論之上,總體上傾向於一種自然主義的態度,特別是奎因所提倡的“自然化認識論”思想,即一種以心理學取代認識論的自然主義主張。作為美國最具影響力的哲學流派,實用主義所表現出的自然主義傾向奠定了自然主義認識論的思想基礎和理論背景。
作為一種行動哲學的方法論,實用主義把理論對行動的指導作用和效果,看成是評價行為是否有意義的客觀標準。詹姆斯把皮爾士較為理性的“實踐”主義哲學與平凡的生活聯結在一起,使得實用主義成為一種更加有效地解決問題的方法。雖然實用主義哲學理論不免帶有理論的枯燥和刻板,但它的作用和意義則是現實的且靈活的。社會科學哲學在於探索社會事物背後的一般規律和普遍規則,但社會事物中的人類行為參與這一特殊性,使得如果采取傳統意義上的理論研究,便不能很好地分析與認定經濟學、心理學、政治學或是人類學中的一係列問題,因此采用與生活距離最近的、帶有更多人本主義色彩,並不斷經由人類行為和思想改造的方法——實用主義方法來研究這些領域,也就是提出一種實用主義社會科學哲學的研究思路,即從實用主義的視角觀察、分析、研究並總結社會科學的全貌。這樣一種研究思路能夠有助於通過探索社會科學進而把世界變得更加美好,並以此來實現人類發展的目的,從而形成與世界的有效對話,解決現實問題和探索有意義的生活方式。
概言之,實用主義是一種頗具特色的社會科學哲學研究思路。本章首先以社會科學的理論特點為研究對象,梳理了實用主義社會科學哲學的理論淵源。而後通過對皮爾士、詹姆斯和杜威以實用主義為基點所進行的社會科學的研究和思考,概括出實用主義社會科學哲學的理論特征。最後通過分析以皮爾士為首的古典實用主義者,到以奎因、羅蒂為代表的新實用主義者的實用主義思想,勾勒出實用主義者的自然主義的思想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