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元素自然係統就得到了普遍的承認。人們都清楚看出,那些簡單物質並不是偶然的自然現象,在物質的一切形態中間,的確存在著密切的聯係與統一性。
在從前,化學家們無從知道所有的元素是全都發現了呢,或是還有許多種性質新奇得不可思議的新元素尚在等待人們去發現。現在,由於門捷列夫的努力,宇宙的物質構造圖畫得十分明確了,化學家在元素世界裏,恰似地理學家在地球的每個角落都已研究清楚的今天,在海洋和大陸上一樣有把握了。
有了精確的地圖供參考,今日的地理學家不會在大西洋上紐芬蘭和愛爾蘭之間去尋找未知的島嶼,或在南美洲巴姆巴斯草原上去尋找山脈:因為他知道那些地方沒有,也不可能有島嶼或山脈。化學家們也完全一樣,有了門捷列夫的周期表做參考,他們也不會在鈉與鉀中間去尋找新的堿金屬,或在鈧和鈦之間去尋找任何新元素,因為這樣的元素也不可能存在——它的存在是周期律所不許可的。
化學家們有了門捷列夫元素周期表,要判斷世界上一共存在著多少種元素也大致有數了。他們現在已經知道大概還有什麽樣的元素,躲在地球上一些偏僻角落裏的稀有礦石中,沒有找到,於是物質世界中的“空白點”就一個接一個地消失,因為人們現在已經知道應該到哪裏去找和怎樣找法了。
雖如此,可還有些不算太小的意外事件在前麵等候他們。
第三章裏我們曾經提到過一種神秘的太陽元素氦,你們還記得嗎?
這種物質怎樣了呢?人們在門捷列夫周期表裏給它找到位置了嗎?可能門捷列夫自己已經在這個元素“缺席”的情況下,早就把它的性質描寫了一番,像他對镓、鈧或鍺所做的那樣了吧?
不,門捷列夫不怎麽相信這種太陽元素,他認為發出那未知的黃線的是某種已知的元素,也許是鐵,也許是氧,他又認為,很可能由於太陽裏溫度過高、壓力過大,元素發射的光會和在地球上發射的不一樣。氦的啞謎被完全而且徹底解開的那一天,後來到底來了,那是科學史上難忘的一天。門捷列夫是活到了那個時候的,那一天,他覺得好像受到了最大的震驚,但在事實上,也正是那一天,他獲得了最偉大的科學勝利(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