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1846年9月23日夜，柏林天文台台長加勒靠著千裏外一封來信的指點，順利地找見那顆全球天文學家都感到頭疼的海王星。這到底用的什麽方法呢？要說清這事，還得再退回二百二十六年前。
笛卡爾正這樣躺在被窩裏做著研究，忽然門口傳來“嗒嗒”的腳步聲。排長查鋪了，他慌忙將被子往頭上一蒙，支起兩耳，聽著響動。可是奇怪，腳步聲到門口又折回去了。他猜想，一會兒還會回來，於是不再探頭，繼續進行圖與數的冥想。
笛卡爾
過了一陣，果然排長又來了。他闖進帳篷，揭開被子，一把拉起笛卡爾就向外拖去。笛卡爾想喊喊不出，想披件衣服，可手又被攥得緊緊的。等到走出帳外，排長才說：“你不是整日研究，想用數學來解釋自然和宇宙嗎？趁現在夜深人靜，這荒野曠地不會有誰偷聽，我告訴你個妙法，你要切切記在心中。”說著，排長從身後抽出了兩支箭，拿在手裏搭成一個“十”字。箭頭一個朝上，一個朝右。他將十字舉過頭說：“你看，假如我們把天空的一部分看成一個平麵，這個平麵就分成四個部分。我這兩支箭能射無限遠，天上這麽多星，隨便哪一顆，你隻要向這兩支箭上分別引兩條垂直線，就會得出兩個數字，這位置就被表示得一清二楚了。”
笛卡爾說：“你慌慌張張地把我拉出來，我還當有什麽新鮮玩意兒，畫坐標圖，古希臘人就會使用。現在最難的是那些抽象的負數，人看不見摸不著，顯示不出來就不好說服人。”
排長在笛卡爾肩上打了一拳，哈哈笑道：“我說，你這麽聰明，怎麽這層窗紙就沒有捅破。你看，將這兩支箭的十字交叉處定為0，向上向右是正數，向下向左不就是負數嗎？這烏爾姆鎮是交叉點，多瑙河上遊是正，下遊是負，右岸是正，左岸是負。我們行軍在鎮的東西南北，不是隨時就可用正負兩個數字表示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