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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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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指導

《秋夜思》寫於1935年7月,後收入1948年2月由上海星群出版社出版的詩集《災難的歲月》。這首詩中多處使用了古詩詞的典故,音韻優美,意向豐富,是詩人在經曆了巨大的感情挫折後有感而發,屬於詩人從象征主義向現實主義創作轉型的代表作。

鮫人即中國古代典籍中記載的人身魚尾的生物。也即西方傳說中的美人魚,他們會用美妙的歌聲迷惑過往的船員。

誰家動刀尺?

心也需要秋衣。

木葉即樹葉,見屈原《九歌》:“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

聽鮫人的召喚,

聽木葉的呼吸!

風從每一條脈絡進來,

竊聽心的枯裂之音。

詩人雲:心即是琴。

誰聽過那古舊的陽春白雪?

為真知的死者的慰藉,

有人已將它懸在樹梢,

為天籟之憑托——

但曾一度諦聽的飄逝之音。

而斷裂的吳絲蜀桐,

僅使人從弦柱間思憶華年。

詩歌鑒賞

吳絲蜀桐:這個典故出自唐李賀詩《李憑箜篌引》:“吳絲蜀桐張高秋,空山凝雲頹不流。”絲,指箜篌的弦;桐,指箜篌的身幹。古時吳地以產絲盛名,而蜀地的桐木非常適宜做樂器。所以用吳絲蜀桐做出的箜篌質地精美、聲音動聽。弦柱間思憶年華:直接化用唐李商隱《無題》中的詩句:“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這首詩描寫了詩人非常複雜的心理感受。詩從寒冷的秋天需要秋衣來禦寒,想到了冰冷的心也需要一些溫暖。心的寒冷不僅是“秋風”造成的,更是因為心聲無人能懂。在用來傳達心聲的琴曲中,不論是陽春白雪,還是高山流水,沒有一個人能理解詩人的憂愁。所以,詩人在秋夜中感到悲傷,這樣的心冷是沒有辦法慰藉的,即便如此,詩人仍希望在這世上覓到知音。心雖然飽受傷害,但卻未死,仍報有希望,詩人從壓抑的深秋中仍在尋找著溫暖,詩中的情緒也從壓抑過渡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