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克萊因文集(共4卷)

第八十一次晤談(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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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又在轉角處等待K太太。他問是不是再十六天K太太就要走了。進入遊戲室後,他照著K太太的時鍾調整自己的手表。他把時鍾打開來檢查,讓鬧鈴響了一下,然後不斷地把皮套打開又關上,並且撫摸它。他說他的表雖然慢了些,但它會“自己走”,同時用手指在表麵上劃了一圈。他說沒有人,也沒有其他的表能命令他的表停下來……他迅速地看了看廚房,也不安地瞧了“水箱寶寶”一眼,發現水箱上麵有些鐵鏽時很不高興。他試著把鐵鏽刮下來,後來K太太拿了把刷子來刷掉鐵鏽,他一臉感激。接著理查立刻回到桌前,再度確認時鍾是不是還在走……他告訴K太太一個她不知道的秘密,他說他昨晚騎腳踏車騎到路的盡頭,經過了她的房子。路的盡頭還有一條小路,這條小路會通往哪裏呢?K太太昨天晚上八點四十五分的時候在做什麽(這是他昨天經過她家的時間)?要是他說他有往裏頭瞧,K太太會不會生氣?他沒等K太太回答,就繼續說下去。他說他前一天就借了腳踏車,然後騎遍整個村子,原本還想騎到另外一個村子,可惜時間太晚了。他繼續描述腳踏車之旅的細節,他說很好玩,騎車的時候也很開心。他騎到下坡的時候還發出聲音,假裝自己是公交車(注記Ⅰ)。

K太太再度詮釋說,理查檢查時鍾的時候,也代表在查看她的身體裏麵,確定一切安好,而看看廚房四周也是一樣的意思。這些動作都跟昨天他殺死蒼蠅、把廚房弄得一團糟,以及害怕這樣會傷害K太太有關聯。他騎腳踏車出去繞,表示他比較不害怕其他小孩子了,也能夠借此滿足他的好奇心。騎車經過K太太的住處則代表探索她的身體,而那條小路代表她的性器官,他想知道如果他把陰莖(腳踏車)放進去的話會怎麽樣。他似乎也不再害怕自己的陰莖會是危險的武器,所以能夠騎腳踏車。這些都顯示他對自己的恨意與摧毀欲望可能成真的恐懼減輕了。他的表慢了些,但會“自己走”,代表比較小、性能力較弱但完好無缺的性器官。他似乎也已經接受自己擁有的隻是男孩的性器官,但他希望將來自己能夠變成男人。把手表的時間調成與K太太的時鍾一致,代表他們兩個能夠彼此了解,而他可以把K太太當朋友,同時在體內保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