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外國文學作品選·西方卷(上)(第2版)

第八章 怎樣為高康大裁製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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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康大到了上麵所說的年齡[5],他父親吩咐按照他們家裏規定的顏色,白和藍,為他裁製衣服。於是便動起工來,剪、裁、縫、製,都按照當時流行的式樣。在蒙索洛[6]審計局的舊賬冊上,我曾看見有關高康大服裝的記載,是這樣的:

襯衫一件,用沙台勒羅[7]布九百“奧納”[8],腋下村頭另外用布兩百“奧納”。領口沒有花襇,因為襯衫的花邊,是從女裁縫把針頭折斷以後改用針屁股幹活的時候才興起的。

上裝一件,用白色緞子八百一十三“奧納”,飾帶,用狗皮一千五百零九張半。這時正開始流行把褲子連在上裝上,不把上裝連在褲子上[9],因為這是違反自然的,奧喀姆[10]在論奧特受薩德[11]的《推論法》裏已經全麵地說明這一點了。

褲子一條,用白色毛呢一千一百零五又三分之一“奧納”。褲腿裁成有襇的圓柱形,後麵開縫,做成一條條的齒形花邊,以免悶壞了腰。再從裏麵,用藍色大馬士革[12]呢做的飄帶,數量隨需要而定,飄在外麵。請注意,他的腿長得十分體麵,和他的身材非常相稱。

褲襠[13]用了同樣的呢料十六又四分之一“奧納”。兩邊的式樣成半弓形,自兩個美麗的金環,扣在兩個琺琅鉤子上,鉤上各鑲有桔子般大小的大塊翡翠。因為(奧爾斐烏斯[14]在《寶石篇》裏、普林尼烏斯在全集最後一冊[15]裏都說過)翡翠對於下體有滋補的功能。

褲襠突出的地方,長度一“喀納”[16],也和褲子一樣,前麵鑲著大馬士革呢的飄帶。看到上麵用金銀絲盤成螺旋形的花飾和金屬品編織的美麗花朵,旁邊鑲著燦爛的鑽石,精美的紅寶石、藍寶石、翠片和波斯珍珠[17],你真會拿它比作博物館裏一隻豪華的豐收角[18],或者麗雅[19]送給朱庇特兩個奶媽阿德拉斯蒂亞和伊達、兩個水神的那一隻;無時不新鮮、美麗、滋潤,蔭翳碧綠,花開不斷,果實累累,香味芬芳,滿是花朵,滿是果實,真是美不勝收。如果說這還不好看,那真要連天主也不承認了!在我寫的一本《褲襠的尊嚴》裏,我將再仔細談論它。現在隻告訴你們一點,褲襠雖然又寬又大,但內部卻充實豐滿,絲毫也不像那些外強中幹、虛有其表的褲襠,那裏邊隻裝滿了臭屁,對女人毫無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