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外國文學史(下冊)

三、《一千零一夜》的藝術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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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是阿拉伯民間文學的瑰寶,多少年來它以巨大的藝術魅力吸引了全世界的讀者。在此書之前,詩歌和散文是阿拉伯文學的傳統形式,較少在作品中塑造生動傳神的人物形象,而《一千零一夜》不僅將民間故事這種體裁推向高峰,而且塑造了許許多多栩栩如生的人物典型。纏裹頭巾的波斯商人、臉蒙麵紗的阿拉伯女郎、威武的穆斯林戰士、公正的以色列法官、沉湎酒色的哈裏發……無不讓人流連忘返過目難忘。

濃鬱的東方情調與大膽的浪漫幻想是《一千零一夜》最為鮮明的藝術特色。散發著濃鬱東方情調的阿拉伯現實世界,為奇異的想象世界提供了依托。由此,故事的生動性與豐富性、傳奇性與現實性達到了完美的統一。作品以絢麗多彩的筆觸勾畫出一幅幅中古阿拉伯社會生活的風俗畫,上至宮廷的權力爭奪,下到市井的奴隸買賣。有軍隊的殺伐、強盜的出沒,也有平民的婚喪嫁娶、柴米油鹽;有奇異的東方建築藝術展示,也有不朽的精巧工藝描述;有洋溢著麝香氣味的市場,更有店鋪裏閃閃發光的翡翠……這一切都把讀者引入了一個富有濃鬱東方情調的阿拉伯世界。

經由瑰麗的想象與奇特的幻想,《一千零一夜》創造了一個可以實現一切奇跡的神話世界:遮住太陽的神魔,能吞大象的巨蟒,隨意取物的馬鞍袋,直飛天際的烏木馬,載人遨遊的飛毯,創造奇跡的神燈……一切見所未見的寶貝各顯神通。口念咒語,山門自開;觸點靈物,宮殿突現,心中所想倏忽間即可變為現實。種種大膽的誇張和飛縱的想象,賦予作品以強烈的浪漫主義色彩。

以框架結構的方式把眾多情節離奇的故事組織在一起,是《一千零一夜》又一突出特點。全書以宰相之女山魯佐德給國王講故事開篇,將所有故事都安排在這一框架之內,大故事套小故事,小故事再引出別的小故事,層層疊疊,上下銜接,前後呼應,形成一個既彼此獨立又緊密相連的藝術整體。民間故事往往情節曲折、變幻莫測,有很強的吸引力,但它又散亂龐雜難有統一的主旨。《一千零一夜》用簡便靈活的“框架結構”將它們組織起來,使散亂的故事有了一個共同的主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