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經國務院批準，北京俄文專修學校[1]設立專門的留蘇預備部，留學生出國前要接受為期一年的培訓。1955年9月，我正式進入留蘇預備部學習。當時一共有80多個班，一個班30人，這樣一下子招進了2000多人。學校根據我們的俄語水平分班。學校從1班開始編班，1班同學的俄語水平是最差的，要從最基礎的字母開始學起。班級數字越大，學生的俄語水平越高。我的俄語還行，但不是最好的。我從初中就開始學俄語。四中時期有個蘇聯人叫阿洛夫教我們俄語發音、閱讀和口語練習。最後我和叢進陽被分到了76班，梁之濱在77班，李垺被分到俄語水平較低的班級。我們班同學基本都是北京的，來自北京師範大學（簡稱北師大）附屬中學、中國人民大學附屬中學、北京市第101中學、北京市第八中學、北京市第二女子中學等校。76班、77班和78班三個班是一個黨支部，因為高中生裏黨員數量沒那麽多。
留蘇預備部時期
留蘇預備部學習的課程內容主要是俄語和政治課，其中俄語學習是重中之重。由於我國社會主義事業建設的需要，蘇聯派遣了一大批專家來華協助“一五”計劃建設。蘇聯專家一般會帶著家屬一起過來。家屬裏麵的一些女眷來到中國，並沒有太多合適的工作，所以我們國家就安排她們教我們俄語。一個專家夫人教兩三個班的俄語。考慮到大家來自全國各地，將來到蘇聯學習各類專業，所以留蘇預備部就把聯共（布）黨史簡明教程（以下簡稱蘇共黨史）當成俄語課程內容來教。政治課上，我們學中國革命史、思想教育類的課程。陳毅是當時的外交部部長，給我們做過多次報告，介紹國際形勢。除此以外，我們還會學習交際禮儀。外交部禮賓司的人給我們做報告，講講各個國家的風俗，教我們如何吃西餐和待人接物。禮賓司的報告中還有一個笑話。西餐裏喝湯時，出於禮節，有的國家要求不許端著湯盤子喝，隻能用勺子舀著喝。如果你在火車上用餐，喝湯喝到最後湯盤子裏剩一點舀不上來，怎麽辦？不急，這個時候你就別喝了，等著……一直等到火車上坡，湯盤也順勢傾斜，這樣就可以很容易地把剩下的湯舀起來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