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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不教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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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後,我大學畢業。想起我的童年時代,那些熠熠生輝的日子,總在撥弄著我思憶的心弦,我想念我的童真年代,想念他——那位守護著我童年的師長。

終於回到母校去找他時,他的同事,準確地說,是他曾經的同事、我以前的老師們這麽跟我說。

初聞此言,我吃了一驚—我不敢相信他會離開,我不能接受沒有他的校園。往事豈能如煙,雖然時隔多年,我卻依然記得他微微笑著的樣子,他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的模樣,那張娃娃臉討巧地顯示著年輕,也透露著親切。

在我們麵前,他永遠充滿**。作為一名老師,他的成功或許就在於他熱情洋溢的聲音讓教室散發出人性的溫度,他抑揚頓挫的聲調讓課堂充滿璀璨的活力。無論春困還是秋乏,你都不會在他的課堂上睡覺,隔壁辦公室的同事總能聽到他熱情洋溢的聲音。經過他教室門口,也能看到他手舞足蹈、張牙舞爪的模樣,喜怒哀樂就像春夏秋冬一樣在他的課堂上隨著劇情盡情上演。而我們,就是這其中的演員和觀眾。

在我看來,他不像別的老師那樣,隻是拿著教材和教案上課。他簡直是在用生命表演。在我們麵前,他一會兒變國王,一會兒變巫婆,有時裝阿貓,有時扮阿狗。小小的教室就是他大大的舞台,我們就是他的主角,就是他生命演出的最重要的參與者。或者說,我們構成了一個劇團,一部樂章,置身教室其間的每個人就是其中的一句台詞,一個音符。

當我後來把這種感覺和同學們說起時,沒想到他們也有同樣的印象。

你說,我怎能相信——他會舍得離開這塊讓他充滿深情的舞台?

是的,我不願相信他離開校園會成為既定的現實,雖然我在這陌生又熟悉的校園裏再也尋不見他的蹤影,就像一股清泉沒入沙地,就像一陣風吹過樹林,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