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危機中的重建:唯物主義曆史觀的現代闡釋

三 “從後思索法”的基本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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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後思索法”包含著豐富而具體的內容,它本身就是一個方法係統。按照馬克思的觀點,“從後思索”首先就要確定思索的出發點,這一出發點應當是某種社會形態、社會關係的典型。“從後思索”的第一個要求就是選擇思索的出發點,進行典型分析。

“物理學家是在自然過程表現得最確實、最少受幹擾的地方考察自然過程的,或者,如有可能,是在保證過程以其純粹形態進行的條件下從事實驗的。”[22]這種“以其純粹形態進行的條件下”所從事的實驗方法是自然科學的基本方法。問題在於,這種實驗法在曆史科學中無法實現,因為不存在一種“純粹形態”的社會,哲學家、曆史學家不可能在“純粹形態進行的條件下從事實驗”。但是,曆史中的各種社會形態、社會關係都有其“典型”形態,因而哲學家、曆史學家可以在某種社會關係表現得最充分,某些經驗事實全麵展開的社會單位——社會典型中考察曆史過程。這就是唯物主義曆史觀的典型分析法。

在考察資本主義發展的曆史過程時,馬克思就是以資本主義經濟發展的典型——英國和資本主義政治發展的典型——法國為“從後思索”的出發點的;在考察“勞動不僅在範疇上,而且在現實中都成了創造財富一般的手段”時,馬克思是以“資產階級社會的最現代的存在形式——美國”為典型的;在考察東方社會時,又是印度和中國為典型的。在馬克思看來,中國是東方社會的“活的化石”,體現著“一切東方運動的共同特征”。[23]典型分析是“從後思索法”的出發點。

作為“從後思索法”出發點的“典型”的選擇和確定,主要是由現實實踐所激發和規定的,而“典型”本身處在變化之中,不存在一個一成不變的“典型”。唯物主義曆史觀的典型分析法本身就貫穿著發展的、批判的原則。典型分析實際上就是曆史科學中的“科學實驗法”。正如自然科學的實驗方法不斷深化人們對自然過程的認識一樣,曆史科學中的典型分析方法也不斷地深化著人們對曆史過程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