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放！
雙箭離弦而去，分別命中兩名三韓人的咽喉，兩人握著箭杆軟綿綿地倒下。銀色的月亮異常耀眼。
“不能發出一點聲音，”或貘感應到阿兄或玀的囑托，“以免驚動黑狗。”他們貓著腰，疾步走到乙支府大門前。
“阿兄，我怕！”或貘看著阿兄，兩名三韓人的死狀很恐怖。
“別怕，阿弟。人都是骨頭架起來的血肉，和動物沒區別。我們殺人是為了救人，阿弟，這也是我第一次殺人。但他們不是人，是畜生，是叢林裏的惡狼。而我們就是群狼的獵手，我們要解救主人。”
“如果我失手了怎麽辦？”他用心靈感應問阿兄或玀。
“你不會失手的，你是灌奴部最敏捷的獵人。跟我爬牆。”
阿兄或玀雙手搭在一起，或貘跳到他手上。阿兄或玀用力往上一抬手，或貘抓住了高大石牆凸出的瓦當，然後抬腿，側身坐在牆上。他固定住自己後，伸出手，將阿兄或玀拉上來。
“金昂的狗應該和他在一起，你去四進的大加臥房，解決他的狗。”阿兄或玀看著他。
“我怕把它吵醒。”他用眼神回應阿兄或玀。
“阿弟，你能潛行到悠然吃草的赤麂身後活擒它。赤麂是耳朵最靈的動物，它卻聽不到你的聲音，聞不到你的味道。這隻狗整日在人身邊聞人味、聽人的吵鬧，更不可能發覺你。”
或貘看了阿兄或玀一眼，接收了阿兄的信心。他對阿兄點頭，慢慢地穿過院落，來到四進的臥房前。 “沒人能聽到我的聲音。”他告訴自己。在乙宏安大加的臥房門前，門楣處掛了兩隻紅色燈籠，裏麵的蠟燭在風裏搖曳，黑狗趴在地上睡覺。
這就對了，他慢慢地走近，麅子皮做成的獸皮襪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他一直走到黑狗前，蹲下。黑狗的眼睛緊閉，鼻子快速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