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丹並不意外，隻是抬頭看她一眼，淡淡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她不由加重了音調，冷笑道，“知道了你還任她胡鬧？知道了你還陪著她一起瘋？段青衣活不成了，天啟教都已經換了教主，要成親了，你到時候去哪賠個新郎給她？”
“我把自己賠給她不行嗎？”靜默了片刻，他忽然說的很認真。
徐清一呆，尖銳著道，“你說什麽？你瘋了不成？”
施丹並不說話，隻是像想了很久似的，才轉過臉去，盯著書架上的書發呆，“就是這樣，你可以下去了。”他這個樣子，甚至都沒舍得露出一點笑意，卻讓徐清異樣的覺得心裏發寒，她下意識後退一步，勉強道，隱隱有些不甘，“屬下告退。”
施丹的注意力並沒有在她身上，隻一味的盯著書架瞧，說要把自己賠給她的話並不是隨口說說，而是真的有這種想法。舒瀲這個人啊……占據了他這麽多年來的日日夜夜，擔心她知道自己被楊徵下了仇蠱而傷心絕望，他便讓徐清一直瞞著，就連緩解毒性的解藥也是下在溫泉裏，還假借父親的名義，聲稱那是前閣主的恩典，給了每位堂主一個指定溫泉；這些年她再怎樣的忤逆自己，他都能寵著她護著她，可從未想過有這樣一天，能將自己賠給她。
說起來，還真要謝謝那個人不是嗎？
他從袖中取出風霽月親手交到自己手上的信，聽說是沐寒讓送來的時候他還怔了怔，直至展開信看完，他也不知是該鬆口氣還是該笑，一直將自己真實的想法壓抑著，然而此刻心卻因為這封信，而蠢蠢欲動起來，那時候，他甚至就在想，這樣真好！
於是掐著時間匆匆趕去了徽州城，找到了舒瀲，並將她帶了回來。她想什麽他便依著，含著十二分的寵溺。
反正沐寒是活不了了，他既然可以用溫情讓舒瀲忘了楊徵從而愛上，那麽自己……也可以的。他和舒瀲從小就生活在一起，比起沐寒，多了那麽多的七年，他不信他比不上楊徵和沐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