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海基地研究所內燈火通明，是整座基地的中心，也是這片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明亮的光線從研究所大樓各個窗戶內發散而出，像是海麵上的燈塔。
“Y039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剛才是在拖延時間還是想給薑升月傳遞信號？”
於亞和馮老的影像就映在溫如雲對麵的白牆上。
麵對於亞的質問溫如雲神色不變，微微低頭十分恭敬的樣子，“我一直謹記自己的身份，並且我也遵循您的指令試探了薑升月的身份，您所說的我沒有做。”
於亞皺眉，看著影像中的人眼底藏滿了厭惡，卻像透過這幅軀殼看另外一個人。
Y039確實按照吩咐對薑升月進行了試探，但是卻含含糊糊，猶豫搖擺的樣子讓人生疑。
她完全可以直接當場就和薑升月相認，但她的態度猶豫不定，所以於亞有理由懷疑她是不是起了別的什麽心思。
馮老沉默著，似乎是在心裏估測著什麽，等Y039的腳底開始發麻的時候，他才平穩開口。
“你這麽多年都很聽話，我相信你的忠誠，希望你不要辜負了我的信任。
我給了你生命，希望你能記住這一點，沒有我，你什麽都不是。”
Y039聽到這冰冷刺人的話神色絲毫未變，溫柔秀美的臉上不帶一絲感情。
完全沒有在薑升月麵前時那樣豐富的麵部表情，冰冷沉寂得像個機器人。
反而在這一刻，她和薑升月像極了。
“是馮老，我明白。”
於亞看著Y039的表情有一絲怔愣，她從沒見過那個人的臉上展現出這樣的表情。
那個人從來都是溫柔的，像是世界上沒有什麽能難倒她的事，令人討厭。
隨即她眼底浮現出一抹快意，反正那個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馮老淡淡道：“我記得你很久都沒回住宅區了，不如今天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