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被陸燼之牽著，乖乖巧巧地跟著他來到客廳，被他摁在沙發上坐好。
室內的暖氣很足，哪怕隻穿著一件浴袍也不會感到冷。
黎曼雙手撐在沙發兩邊，看著陸燼之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塊白板掛在牆上，用水性記號筆在那塊白板上寫了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陸燼之。
陸燼之考的是小學數學，當初要不是陸父陸母以“考到教師資格證獎勵一輛新車”為由，他根本就不會這麽努力地去備考。
第一次看見陸燼之這麽正兒八經的，黎曼忍不住發笑，唇角的弧度轉瞬即逝，卻還是被他逮住了把柄。
“這位小同學，你笑什麽笑？”陸燼之捏著水性馬克筆，劍眉不爽地挑起，“上課這麽嚴肅的事，你怎麽好意思笑出來的？是想到什麽開心的事了嗎？站起來和老師分享分享。”
黎曼抿唇，眼睫低垂盯著地麵，沒吭聲。
見她這麽乖順地低下頭，陸燼之更來勁了，闊步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
“小黎同學。”
陸燼之清了清嗓子，繼續故作嚴肅地教訓著上課走神的小同學，“老師讓你站起來。”手裏捏著那支水性馬克筆，蓋上蓋子後用馬克筆輕抬起黎曼的下巴。
第一次上課就遇到這種裝聾作啞不太聽話的小同學，他有點煩。
黎曼被迫抬起頭，平靜的水眸對上陸燼之，目光交匯那一瞬，眼眶裏漸漸盛滿委屈。
這把陸燼之整不會了。
“誒不是…”他迅速收回手，不知所措地望著她，“我沒說什麽吧？怎麽你還委屈上了…”
看來這小同學心理素質不太行，他真是出師不利。
“陸老師有點凶，”黎曼垂著頭，避開他的視線，聲音壓的很低，“…我不喜歡這麽凶的。”..
陸燼之懵了。
他滿腦子都是草。
黎曼這個撒謊精，明明這麽會，之前居然還騙他說不會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