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孫女要錢，餘爺爺剛準備說話，旁邊難得清醒的餘奶奶便接過電話：“是你要錢還是你那個螞蟥娘要錢。”
對於孔喬，餘奶奶向來是深惡痛絕。
不論發瘋還是清醒，都不吝惜用最激進的語言形容對方。
原主小時候便不喜歡奶奶的歇斯底裏，等這兩年同孔喬走的越來越近，也不愛聽奶奶咒罵自己母親的話。
因此原主這兩年回家的次數很少，隻是在物質上保證了兩老的供給。
原主當初不喜歡的話，聽在餘光耳中倒是不覺得有什麽問題：“不是給她用，是我自己缺錢。”
餘奶奶那邊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你撿到我家餘光的手機了。”
這人的聲調和說話方式都和他家餘光不一樣，餘光無聲的提起唇角：“我是餘光。”
從名字上說，她的確沒說謊。
我是餘光，和我就是餘光，這兩種說法有著本質的區別。
餘奶奶似乎還想說什麽，可片刻之後，電話對麵便傳來她疑惑的聲音：“我的小剛呢，老大爺，你看見我的小剛了麽？”
餘奶奶的瘋病是間歇性的，每天清醒的時間不多，隻要犯病就以為自己還是當初那個剛生了兒子的小媳婦，追著餘爺爺叫大叔，翻箱倒櫃的找兒子。
看見老婆子再次變得瘋瘋癲癲，餘爺爺無聲的歎息，爬過去撿起餘奶奶丟在地上的手機：“你有多著急用錢。”
餘光的聲音不帶任何猶豫：“今天之內最好。”
餘爺爺嗯了一聲：“我下午給你答複。”
末了還不忘安慰餘光：“咱家原本就什麽都沒有，能過這幾年好日子，我們已經很滿足了，這些年若不是你，我和你奶奶也熬不到現在，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千萬別有壓力，什麽都沒有活著重要。”
餘光輕聲應著，並沒說多餘的話。
下午兩點多，餘光的電話忽然響起，餘光拿起電話，便聽到餘爺爺的聲音：“你還記得你羅叔叔吧，就是開典當行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