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氏集團破產清算兩天後，賀於聲去到老太太墳前上了三炷香。
那是一個暮色靄靄，細雨蒙蒙的傍晚，空氣異常的濕冷，冬日的裏風從耳邊拂過，像是刀子刮在臉上一樣。
南傾撐著一把黑傘，始終堅定不移地陪伴在他的左右。
賀於聲一襲黑衣黑褲，身姿筆挺，如鬆柏一樣，站在寒風中，他目光盯著墓碑上的那張黑白照片看了很久很久，久到眼眶都有些泛酸。
“昨天晚上，我夢到奶奶了。”他低啞著聲音，向身邊的人說：“她說，她恨我，九泉之下……也不要原諒我。”
夢裏，老太太歇斯底裏。
她說，賀於聲，你會遭報應的。
我詛咒你，生生世世，妻離子散。
賀於聲緩緩地閉上眼，高大的身子在那一瞬間，竟有些繃不住的顫抖。
南傾心中一陣鈍痛，她伸手，給予男人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用力的抱緊了她，抱著她的那一刻，他好像抱住了自己的全世界。
終於，在那場特大的風雪欲來之前，兩人一起離開了墓地。
南傾坐在副駕駛，看了一會手機。
熱搜上突然出現了賀於聲的名字，南傾順著那個詞條點進去看了一眼，越看越生氣，忽而之間，她將手機一關，丟到一旁，偏頭望向窗外，看著窗外的景色從自己的眼前一閃而過的倒退，驀然有種黯淡的小傷感。
“怎麽了？”賀於聲眼角餘光察覺到了女人情緒的變化，擔憂地問了一句。
“該讓唐源去處理一下網上的新聞了。”
隨著賀氏集團破產清算，網絡上亂七八糟湧現出太多的新聞。
其中不乏一些明槍暗箭指向賀於聲的新聞。
他的一些過去，甚至都被有心之人牽扯出來了。
有說他殺人犯的，十幾歲的時候還坐過牢。
有些說他靠圈子裏的女人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