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也不知道，隻能歎氣。
林初把這事放在心裏，想著回去以後問問李驍，他如今在將軍府當差，興許知道原因。
這麽想著，她就不再糾結這事。
菜市裏，有個穿著破爛衣裳的老婆子牽著小男孩，背著背簍，撿菜販丟在一旁的爛菜葉子。
讓林初意外的是，那些菜販並沒有出聲驅趕她，有的還會塞給她幾棵好菜。
林初問旁邊賣糕餅的婦人：「嬸子，我看那老太太撿菜葉子，大家都不驅趕她，這其中可是有什麽緣由？在我們縣城的菜市裏也有撿菜葉子的老婦人，大家都很嫌棄。」
婦人感慨著解釋：「年婆婆是個好人，就是命苦，她家境好的時候，遇到荒年總是接濟我們這些鄰裏，可惜她兒子不爭氣，迷上賭錢，不但敗光了家產，還欠下大筆賭債，被賭坊打死了。」
「年婆婆家的院子也被賭坊占了去，她隻能帶著孫子和兒媳婦在巷子裏搭棚子住，她兒媳婦替人漿洗縫補，她時不時來撿些菜葉子，我們都受過她的恩慧，怎麽能驅趕她？」
林初點點頭，若有所思。
從菜市離開，林初問了幾家酒樓飯館，潞平府中的大酒樓都有固定的菜販送菜，她初來乍到，插不進去手，而小飯館每日用不了多少新鮮菜蔬，都是掌櫃的去菜市買。
摸清情況後，第二天，林初早早地去了菜市，看著年婆婆撿了半背簍菜葉子，跟著她，去了她暫住的小巷子。
用破木板和破棉被勉強搭起的窩棚，隨時都有坍塌的危險。
窩棚門口，年婆婆的孫子正捧著本書，看得很認真。
「年婆婆。」林初走過去，笑著說：「我這有個活，不知你想不想做？」
即便是買了騾車，林初每日來州府送菜都要花費一個半時辰，往返三個多時辰，沒時間去菜市擺攤，所以林初想一個月二兩半錢，雇年婆婆給她賣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