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幾乎不想去回憶當時的情形。
滿是惡意的教室裏，每個學生都虎視眈眈地打量他，仿佛他是一塊即將放上案板的肥肉，隻能任人宰割。
龐大的教導主任步伐聲越來越近，粗重的呼吸聲昭示著快要來臨。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心理防線幾乎被擊潰。
好在講台上不知道被誰放了一本沾滿血跡的課本，很有可能是之前的科任老師留下的，翻開之後還能勉強看清課文。
中年男人沒辦法，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自己拿起課本大聲朗讀起來。
門外的教導主任來回轉悠，貪婪的視線在門口停頓了許久。
剛開始是在他們三個班級來回轉，最後就是在他和小皮鞋女人的教室來回轉，很明顯，教導主任已經將範圍縮小到他們兩人身上。
“我當時害怕極了，用了最大的聲音讀書。”中年男人苦笑，他的嗓子甚至都啞了，現在說話很有一股喑啞的味道：
“那個玩家好像不知道可以自己讀，她的教室裏很安靜，最後教導主任走進了她的教室。”
後麵的話他就沒接著說了。
因為沒人早讀，所以教導主任走進了她的教室，而後滿臉是血地走了出來。
她所在的班級很快爆發出一陣歡呼，雀躍的程度仿佛在舉行一場盛宴。
早讀結束後，中年男人路過小皮鞋女人的那間教室，清楚看見教室裏到處都是血跡。
惡意滿滿的學生們笑嘻嘻的，看見他之後，惡意的視線很快又鎖定在他的身上。
中年男人嚇得連忙轉過頭，然後一溜煙回到了辦公室。
“我很擔心明天的早讀。”中年男人坦誠說。
沉默的氣氛在這三人中蔓延。
餘緋能把高三（5）班那樣帶動，她顯然是沒什麽問題的，但是他們三人中，中年男人處於絕對的劣勢。
所以他才會如此的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