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阮凝對此隻有一個評價。
真刑。
難怪大停電那晚他連食物都不搶，騎著自行車單獨離開，原來是去幹這種勾當啊。
把“棍子”遞給程季寬，阮凝見他神色如常，輕手輕腳翻出窗戶上船。
程季寬重新把背包跟棍子背在身後，拿起船槳：“你把窗戶關上，我們出發吧。”
阮凝嗯一聲。
五點，天上還是黑乎乎的。
沒有星星沒有月亮，隻有稍微變小的雨。
阮凝從背包裏拿出來一個玻璃瓶，小心翼翼在它的保護下點燃蠟燭，可惜在這雨夜它隻發出微弱的光芒，幸好程季寬對這一帶熟悉，才沒有走冤枉路。
等橡皮艇劃無聲無息劃出小區，程季寬看向阮凝問：“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阮凝這時心中已經對他有了新的評價：“有，就是離這裏稍微有點遠，我知道怎麽走。”
程季寬沒有多問，按照指示劃動船槳。
天色慢慢變亮，阮凝把蠟燭熄滅。
這時候離他們小區已經有段距離，有人在附近高樓上發現他們倆，扯著嗓門喊：“下麵是救援船嗎？！是救援船嗎？”
阮凝跟程季寬互視一眼，當作沒聽見。
因為這聲喊叫，越來越多人被吸引出來，發現隻有一艘船，眼中頓時失望。
“這是誰家裏有橡皮艇吧，船上都沒帶救援物資。”
“肯定是想出去找食物，這他媽的運氣太好了！”
“要是我有船就好了，我媽媽心髒病藥快沒了，這要怎麽辦啊？”
“有船也沒用，現在哪裏有藥？樓下孩子燒到41度，我聽著快沒勁哭了。”
所有人眼巴巴看著樓下小船，眼中憂心忡忡。
這些阮凝看不見，聽不到，但她知道這些人不會坐以待斃，隻要條件成熟，會有人造出各式各樣的船，甚至嬰兒洗澡盆往水裏一放，都敢出門尋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