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幾乎是愣在了原地, 許久回不過神來,還以為眼前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過於思念林禎從而導致的幻覺,不敢動, 也不敢說話, 甚至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自己弄出了什麽動靜,眼前的林禎就會消失。
林禎就靜靜地站在沈定麵前,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 緊張得有些好笑。她什麽時候見過沈定這個樣子, 實在太稀奇了, 讓她忍不住想多欣賞一會兒。於是她也沒出聲,努力地憋著笑,直到最後再也憋不住, 這才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一笑, 就驚醒了沈定。沈定聽出了她的聲音,但又不敢確定,因為他已經和林禎分開了六個月, 怕自己已經忘記了林禎的聲音。
也不是沒有過這種事情, 野史裏不是也記載過某年某月某日,某皇帝因為醉酒, 將某宮女誤認為去世的某妃, 寵幸了某宮女的例子嗎?難保他寢殿裏就沒有那樣野心勃勃想趁機上位的宮女,他要保持清醒,不能做出那樣對不起林禎的事情來。
他偷偷地掐了下自己的虎口, 猶疑著喊了一聲:“禎兒?”
林禎看他這被嚇傻了的模樣, 噗嗤一下放聲笑起來,幾乎想叉腰大笑, 她笑嘻嘻地應道:“是我,沒想到吧!”
沈定這下終於確定眼前的人就是林禎,他來不及思考為什麽遠在蘇州,在大火中失蹤的林禎會突然回到宮裏,出現在他麵前,就激動得一把將林禎拉入懷中,緊緊地抱住,生怕自己一鬆手,林禎又會離他而去。
直到將林禎抱入懷中,感覺到林禎的心跳和呼吸,還有林禎身上的溫度,沈定才終於確信林禎還活著。他無意識地將林禎抱得很緊,用幾乎要把林禎揉進他骨肉中、和他完全融為一體、永不分離的力度,嘴裏不停地喃喃道:“禎兒,禎兒,禎兒,是真的禎兒嗎?”
林禎幾乎要被他勒得喘不過氣來,想推開他,但見他一副失而複得喜極而泣的樣子,又舍不得了,隻是笑著說道:“不是禎兒,難道還是假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