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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聞笙聽到謝行止這麽說臉上並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他向謝行止拱了拱手，一如他第一次見謝行止時的那般，畢恭畢敬的開口道:“並未等很久，原也是我求謝公子幫我的忙，等著也是應該的。”
現在已經快到亥時了，屋裏正燃著幾隻照明用的白燭，到底是比不上現代的照明技術，燭火燃的再旺，屋裏也是昏暗朦朧的。
因為顧著裴璟還在睡覺，謝行止又壓低了聲音同陸聞笙說話。
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兩人便說完了事情。
陸聞笙準備告辭走人，謝行止突然沉聲開口道：“你昨日是故意讓他看到的。”謝行止的語氣篤定，沒有什麽遲疑與試探。
陸聞笙收回了做到一半的告辭姿勢，順滑流暢的讓人懷疑他正等著謝行止提起此事。
他衝謝行止笑了笑，但對於昨天的事兒卻是矢口否認。
“怎麽會呢謝公子，我也沒想到裴璟會來找我，何況我也是身不由已。”
謝行止皺起眉，並不想同陸聞笙掰扯自己為什麽這麽篤定，用暗含警告的語氣說道：“我既已經答應了幫你，你便不要再做多餘的事情。”
甩下這句話，謝行止轉身往內室走。
似是沒想到謝行止會這麽斬釘截鐵地結束話題，陸聞笙表情凝固了一瞬，隨即不甘心地衝著謝行止的背影低聲喊道：“你和馬彰然有什麽不一樣，你為什麽…為什麽…”寧願強迫裴璟，也不願意…選擇我...
剩下的話陸聞笙沒有問出口，而謝行止也並沒有回頭。
裴璟還在沉沉的睡著，屋內很靜，裴璟因為熟睡發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謝行止看向那張瑰麗精致的臉，淚幹之後在臉上留下了斑駁的痕跡，睫毛因為反複泅濕變得卷翹，臉上還有沒褪幹淨的嬰兒肥。
裴璟正在謝行止身邊毫不設防的呼呼睡著，這種情境下他應該是熨貼安穩的，但謝行止很難形容當下心裏的感覺，他向來對所有事情都是勝券在握的，如今也好像有了些茫然與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