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師叫郝紅, 她的話還沒有落音，就聽到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她低頭一看, 是自己手中的手機響了。
“是我媽媽打來的視頻電話。”
她接電話的手都在抖。
現在騙子太多，尤其是針對老年人的騙子，上次他爸就被人騙, 買回家了一堆的保健品, 他怎麽勸都沒有用。這次就更厲害了, 她千叮嚀萬囑咐的, 就是怕他爸受騙，結果他爸跟叛逆期的孩子一樣，背著他們還是去找了那個一看就是騙人的算命瞎子。
看她這樣, 宴雲漢也不禁為她著急, 不停打手勢，讓她快接。
電話接通, 郝紅張了張口準備喊人，但手機屏幕上卻並沒有出現她媽媽的臉。手機視角壓得很低, 屏幕裏烏泱泱的全都是人, 全都是上了年紀的老頭子老太太。
她歪頭辨認了一下，這好像是小區辦活動用的小禮堂，偶爾節日的時候會安排老頭子、老太太或者是小孩子上去表演節目。
就是節假日表演節目的時候, 這種禮堂都沒多少人, 最多不過表演者家屬來湊個熱鬧，稀稀拉拉從來都坐不滿。
但這會，禮堂裏居然一排排坐滿了人, 她看了眼, 大半個小區的老頭子、老太太都在。
過了一會, 郝紅的手機裏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那聲音壓得極低，似乎是在用氣聲說話，但郝紅還是認出來了，那是她媽媽的聲音。
“紅紅，你爸現在就在裏麵，中間那排就是，你看到了嗎？”
郝紅往中間看去，找了一會，終於在屏幕中間到了一個熟悉的後腦殼，那半禿不禿的大腦殼，就是他爸沒錯了。
“這死老頭子，我怎麽勸都勸不住！你說咱家現在不都沒病沒災好好的嗎？他非得擔心這擔心那，折騰點事出來。我實在是攔不住，就偷偷跟了出來。你快點回來吧，來晚了我怕咱家都被他敗沒了。”
被她媽和這氣氛感染，郝紅也不自覺地降低了聲音，說：“我這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