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覺得顧巍離開了好久，其實隻不過兩個小時不到，他心裏壓著事兒，輾轉反側的睡不好，半夢半醒之間總是想睜眼看顧巍還在不在。
奈何眼睛腫的像核桃，努力好幾次都睜不開，直到顧巍回來前才剛醒不久。
得到了答複，串在火上炙烤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一連幾日緊繃的神經轟然鬆開，沈晏被他抱著又要睡著。
顧巍吻了吻他的眼睛，曲起手指刮蹭他泛紅的鼻尖，“又困了？小豬似的。”
沈晏張口咬住他的手指，色厲內荏地磨了磨牙，“小屁孩兒怎麽沒大沒小的，叫哥！”
顧巍冷哼一聲，用了點力氣捏他的下巴，“犯了錯就巍哥長巍哥短，饒了你就張口閉口小屁孩，你怎麽這麽能磨人？”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故意整這一出嚇我？”頭上的呆毛豎起，沈晏頗有些張牙舞爪，“好啊顧巍，你憋著勁兒收拾我呢！”
對麵掃過來一眼，他的氣焰又瞬間消散兩分，抿著唇不敢言語了。
捏著下巴的手指加了些力道，“怎麽？你葷素不忌玩這麽多年不收心，酒桌上明知道對方來者不善還毫不顧忌，出了事情隻想瞞住我再說，我還不能生氣罰你？”
“我都會改的！”他揚聲保證，語氣卻慢慢低了下去，“顧巍，我以後就隻有你一個，隻要你。”
被訓斥的人垂著頭，連頭發絲都耷拉下去，明明是年歲稍長的一方，沈晏卻總是在氣勢上落於下風。
“我知道我信用不好，還有前科，但是顧巍……”
他拉著人的手放在自己左側的胸口，手掌和皮肉相貼時能感覺到熾熱的心跳，“現在這裏麵全是你，都要溢出來了，你能感受到嗎？”
麵前的人咬著下唇，被淚水泅濕的眼睛不比以往漂亮，但顧巍卻能清晰地從裏麵看到自己。
緊貼手掌的快速心跳順著血液傳到眼眶，四目相對時都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