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爺默不作聲，低頭閉了閉眼，他俯身把沈晏扶起來，又重新審視著這副自己迷戀了將近一年多的眉眼。
漂亮的，嬌俏的，眼神一轉顧盼生輝，輕輕鬆鬆就能勾走一顆真心。
沈晏不敢說話，乖乖地站好，肩膀因為抽噎一抖一抖，眼眶裏的水把睫毛泅成一團，濕答答蓋住眼睛。
他一直有些睫毛倒長，此時紮進眼睛裏隻覺得刺痛，眼睛裏糊滿了淚，連麵前的人都模糊了。
但他不敢眨眼，小心翼翼地呼吸，他有預感，如果現在還不乖那他和顧巍就真的完了。
顧少爺放開他的手，沒有再去看他紅腫的眼睛，以前連他在**的假哭都受不了的人現在居然可以熟視無睹。
沈晏覺得喉嚨裏橫長出一根倒刺，割的他無法開口。
“就到這吧，沈晏。”
顧巍後退一步，像是在和自己做一個妥協，“我們本來就是毫不相幹的人，你風流成性，我古板無趣，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別、顧巍…我會改的，我都會改！”
沈晏第一次哭的這麽狼狽，身上的驕矜和倜儻**然無存，他咬著唇不斷搖頭，整個人都在發抖。
“你不能這樣……不行……我還有話沒和你說……不能就這麽結束……”
顧巍扯開他的手，無力的垂頭，“就到這吧，小乖，我們好聚好散。”
這是顧巍給他的特稱，每次沈晏故意在**鬧時，顧巍就在耳邊這麽喊，讓他乖一點，鬆開些。
他知道顧巍再也不會這麽叫他了，因為他太不聽話。
淚水徹底模糊了眼眶，眼睛裏的刺痛讓他睜不開眼，沈晏看著他的背影崩潰般順著牆壁滑下去。
他絕望地想：顧巍，我那天早上是想和你告白的，我也喜歡你……
門口的背影消失不見，沈晏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栽倒，他不明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