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覺得自己的腦子昏昏沉沉的,隱約能夠聽到蘭德的聲音。
即便是他是一個傻子,也能夠感受到神祇此刻的悲涼。
他要被拋棄了。
青年緊緊地抱住蘭德,似乎害怕就此將他丟下:“蘭德,不要丟下我。”
他的心底難過極了,卻表達不出更多的話。
眼睛酸澀的厲害,眼淚大滴大滴的滑落。
似乎知道,如果離開,這將會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
青年不讓他觸碰自己的手腕,似乎知道那是兩人之間唯一的聯係。
“蘭德。”
青年不斷的重複著他的名字,似乎在哀求,抗拒。
他不願意離開神祇大人。
“我是蘭德的新娘。”
“神祇不能違背自己的誓言。”
青年那雙眼睛盛滿了哀傷,隱約倒映著他的身影。
昏暗的夜色下,青年看不清蘭德的神色。
他隻能靠著擁抱的溫度,來給自己一點點安全感。
手腕處有微涼的風吹過,像是有什麽最重要的東西離開了他。
青年埋在蘭德的脖頸處,聲音像是小獸一樣哽咽著,他無力阻止神祇大人離開他。
蘭德聽著青年的聲音,隻覺得心髒痛得更厲害了。
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痛苦的情緒。
他想要為小信徒拭去眼角的淚水。
抬起手,卻又放下。
任由青年小聲的啜泣著,似乎是知道光明神在找他們,哭聲帶著壓抑和難過。
像是怕將那些信徒吸引過來一樣。
“我的心髒在你的胸腔,會永遠的保護你。”
光明神得不到他的心髒,隻會更加瘋狂,他沒有力量恢複,能夠為青年做的隻有那麽多。
“蘭德。”
青年握住了他的手腕,放在了自己的麵頰上。
掌心是濕漉漉的涼意。
蘭德知道,那是小信徒的淚水。
“如果,我將心髒還給你,蘭德是不是就不會消失了?”青年的聲音帶著一點期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