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蒼白精致的麵容漸漸恢複血色。
指尖微動。
青年像是陷入了沉沉的夢中一樣,醒過來。
仿佛死亡隻是一場噩夢。
他整理石塊,太過疲憊,直接睡了過去。
視線漸漸變得清晰,他看到了站在他麵前的邪神。
那張容顏無法用這世間任何一個形容詞來描繪。
無論多麽聖潔的形容詞都像是玷汙了神祇一樣。
那雙淡漠的眸子古井無波。
看向他,像是在看任何一個物品一樣,沒有任何的區別。
青年第一次看清邪神的麵容,呆愣愣的,捧著懷裏的泥塑。
蘭德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青年的擁抱,又從他的麵前消失了。
洛十安坐在那裏,摸了摸胸口,那裏有一顆鮮活的心髒在跳動,似乎更加的有力量。
他用黏土,將石塊拚在一起。
仔細的將縫隙塗抹均勻,像是在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那些瘋了的祭品因為昨天的暴亂,躲在角落裏顫抖著身子,像是受了驚了貓一樣,一點動靜就能讓她們驚惶不安。
鎮上的人不再給他們送食物。
青年有些餓了,他抓著一把草,放在口裏嚼了嚼。
有一點甘甜,更多的卻是苦澀。
可以填飽肚子。
青年低垂著眸子,正要繼續咬下去,手上的草消失了。
變成了蓬鬆柔軟的麵包。
青年的眸子有一瞬間的迷茫,似乎並不理解自己手上的麵包從哪裏來的。
他的腦子渾渾噩噩的,無法進行思考。
隻是餓了,就咬了上去。
肉鬆混合著牛奶的香甜。
蘭德站在石柱後麵,看著小信徒一點一點虔誠的吃著,依舊是沒有等到他的擁抱。
用自己的心髒換取神祇的心髒。
交易完成,不可反悔。
他又複活了唯一的信徒。
這個舉動對於他來說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