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十安正在布茶,也沒有因為洛塵闖進來而慌亂分毫:“知道什麽?”
“你早就知道我是六皇子,早年被送出皇宮,和珍妃有著七分像的麵容,東廠耳目眾多,眼線遍天下,想要查,輕而易舉。”
“所以你才會臨時起意,收我為徒。”
洛塵的眼睛有些紅,很顯然宮中的那些言論與嘲諷讓他整宿整宿的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是那些人嘲諷的聲音。
“真是可憐,一個皇子竟然入了宮當閹人。”
“先帝在九泉之下恐怕都要氣得活了過來。”
“瞧瞧他那可憐樣,原本可以榮華富貴一輩子,現在什麽都沒了,連個男人也算不上了,真是可憐又可悲。”
……
“收你為徒的時候,我並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洛十安將手中的茶壺放在桌子上:“三皇子一向與我不和,他在暗中調查你,所查出的結果自然瞞不過東廠。”
“那時候你太過脆弱敏感,我一句話你就要想上半天。”
“說太多無益。”
“還不如讓你什麽都不知道,好好的過完這半生。”
洛十安的神色平靜,也沒有看見他落魄的幸災樂禍。
“怕我想多?”
“你知道現在宮裏的人都在說什麽,都在可憐我是一個沒有根的東西。”
“活該在你的腳下搖尾乞憐。”
“你明知道珍妃與我有血親,你卻說珍妃與你有過節,讓我帶著你去殺了她。”
“你在報複,對嗎?”
“報複我殺了子午,你便殺了我至親。”
洛塵拽著洛十安的衣領,神色有些癲狂:“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洛十安,就算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也休想要離開我。”
“你隻能和我死在一起,躺在那肮髒的臭水溝裏,永世不得翻身。”
“好,不走。”洛十安的聲音帶著許久未曾聽過的溫柔,讓人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