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方衍苦笑著翻了個身。小可憐睡姿不太好,總是往他身上拱,他能睡得著才奇怪。
全晨聽到旁邊的動靜,問道, “方衍, 沒睡著?”
方衍沒料到旁邊的全晨還沒睡, 「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全晨將手提電腦合上,揉揉生疼的眉心,說道,“出去聊幾句?”
方衍看看懷裏的小可憐, 確認對方睡熟了才道,“好。”
過道裏,全晨給方衍遞了支煙,“抽嗎?”
方衍搖頭, “沒想到你會抽煙。”
全晨覺得好笑,“沒想到你不抽煙。”
他叼了根煙在嘴巴裏, 倒也沒有點燃, 就含著過過癮。
方衍挑眉,“你之前是裝的?”
全晨擺擺手,“不是,我就這性格,認真嚴肅的時候才是裝的。”
他把煙盒放回褲兜裏, 倚靠在冰冷的牆麵上開玩笑道, “人活著就他媽的累, 還是不帶腦子過日子舒坦。”
“找我什麽事?”
全晨抬頭望著天花板上那根刺眼的光管, 說道, “我認識戴可。”
“我知道。”
全晨擺擺手, 雙手插進兜裏,糾正道,“認識上個世界的戴可。”
方衍掀眸,伸手將額前的碎發捋到腦後,問道,“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全晨還是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將煙點起,吸了一口慢慢吐出,“我以前喜歡過他。”
“所以?”方衍嗤笑。
全晨解釋道,“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聳聳肩,“現在看到他和你一起,完全像變了個人,挺好的。”
方衍沒有答話,兩人陷入沉默當中。
直到煙快被抽完,全晨將煙屁股按在旁邊的垃圾桶上的煙灰沙上,碾了碾。
他本來想跟方衍談談自己認識的戴可,但很多話到了嘴邊,卻發現不知從何說起。
最後,他隻是真誠地重複了剛才那句話,“他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