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看著他,喉結滾動了一下:“不是蚊子。”
顧綿茫然了一下,“啊?”
接著就見顧墨忽然扯下他的衣領,似乎就要湊過來。
顧綿一瞬間想起了殷清瓷咬他的模樣,下意識地推開了他,“你你你別想咬我。”
可顧墨沒說話,顧綿這才發現顧墨垂著眸,捂著左臂的手指縫裏有鮮血流出來。
而一旁斷了一半的拖把棍子上還滴滴答答地淌著血,顯示它就是罪魁禍首。
顧綿頓時忘記了什麽咬不咬的,連忙跑上去:“顧墨。”
顧墨笑了笑:“沒事的哥哥。”
顧綿小臉慘白地盯著到處流的鮮血,想到要止血,他連忙去扯自己的校服,可他力氣太小,根本扯不開。
顧綿又急又氣,眼淚吧嗒地往下掉,但也沒放棄。
顧墨眸子暗了暗,按住他的手,聲音嘶啞:“哥哥那麽關心我嗎?”
顧綿眼圈通紅瞪了他一眼:“你可是我小弟。”
那雙眼睛明明濕漉漉的,還紅彤彤的含著擔憂,但顧墨不合時宜地想到了其他的地方。
這麽多眼淚,他的顧綿哥哥是水做的嗎,就和吸滿水的小海綿一樣,一擠就是水,不知道在其他地方是不是……
也這麽多。
顧墨有些可惜自己剛剛沒得逞,他眼底劃過一抹暗光,忽然道:“哥哥,我想吃糖。”
顧綿瞅了他一眼,半晌忽然敲了顧墨腦袋一下,氣勢洶洶地教訓人,“你怎麽比我還嘴饞,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吃糖!”
顧墨腦袋挨了一下,卻並不惱火,而是臉頰泛紅地直勾勾地盯著顧綿,眼底卻彌漫著晦暗。
原來哥哥不記得了啊。
他淡淡斂下暗鬱,鬆開手,給顧綿看結痂的傷口:“哥哥別擔心了,傷口已經結痂了。”
顧綿有點不可置信,“有這麽快嗎?”
顧墨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哥哥,午餐時間已經過去了,哥哥好像幹不了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