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月下意識地抱緊甘曼凝的腰,以此來尋求安全感。
她的聲音很虛,夾雜著些許的小心翼翼,“媽,如果有一天有人騙了你,你會怎麽辦?”
話說出口,池月月就後悔了。
這個問題太過明顯,甘曼凝聽見肯定會起疑心。
她張開嘴要說話,甘曼凝的聲音搶先堵住她的嘴巴。
甘曼凝的聲音輕柔似水,手掌在她顫抖的背上輕撫著:“夏夏有事情瞞著我?”
池月月的心跳再度暫停,猛然搖頭,還未說話,甘曼凝又開口。
“沒關係。”
甘曼凝這樣說,池月月聽進耳朵裏,腦袋出現一瞬間的愣怔。
“什麽?”
甘曼凝溫聲說:“我說沒關係,夏夏長大了,有不能告訴媽媽的事情很正常,不用覺得焦慮、也不用覺得愧疚。”
池月月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空包,眼睛虛虛地放在半空裏。
甘曼凝說:“因為作為母親的疏忽,夏夏流落在外這麽多年,沒有父親母親的陪伴,所以夏夏擁有很多權利。”
“比如,不用向父親母親說實話的權利,比如可以自私的權利。”
明白甘曼凝在說什麽之後,一股酸澀湧上池月月的鼻尖和眼眶,眼淚掉得更多,嘴唇都在顫抖。
“媽。”
甘曼凝的手掌一直在安撫著她的後背,聲音柔和:“我可以包容你的許多,夏夏隻負責開心就好。”
池月月的眼淚磅礴地落下來,抱緊甘曼凝的身體,心尖顫抖:“媽。”
池月月的腦海中一半是感動,一半卻是恐懼。
感動於甘曼凝的言語,恐懼於自己其實並不是甘曼凝的親生女兒,享有的一切都不是她的。
她和甘曼凝不過相處幾個月時間,甘曼凝就會為了兩人之間虛假的血緣關係對她這樣好。
沒有那些母女相處的過往,沒有二十餘年的陪伴,甘曼凝也能像世界上所有母親一樣,愛著她,像是兩人從沒有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