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陰冷潮濕,黴味混雜著血腥味,熏得蕭昶翊胃裏翻江倒海。他蜷縮在角落裏,身上的錦衣早已汙濁不堪,往日裏一絲不苟的發髻也散亂開來,整個人如同喪家之犬。
與天牢的陰冷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蕭府此刻的喧鬧。蕭家眾人被釋放後,如同惡鬼出籠,迫不及待地瓜分蕭昶翊留下的權力和財富。
“呸,什麽玩意兒!讀了那麽多聖賢書,到頭來還不是把自己作進了大牢!”蕭昶翊的二叔,蕭遠山,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滿臉鄙夷。
“早知道他是這種白眼狼,當初就不該讓他讀書!白白浪費了蕭家的銀子!”蕭昶翊的三嬸,塗氏,尖著嗓子附和,塗滿脂粉的臉上寫滿了刻薄。
他們將蕭昶翊的書房翻了個底朝天,值錢的字畫古玩被一搶而空。曾經象征著蕭昶翊榮耀的官服被扔在地上,任人踩踏。
“娘,您瞧瞧,這逆子,真是把蕭家的臉都丟盡了!”蕭遠山對著坐在太師椅上的蕭老夫人,冷下,“娘,您為了那個逆子想要殺了我們,可想過現在的場景?”
蕭老夫人閉上眼睛,想要阻止這場鬧劇,卻無力阻止。她就不該仁慈。
蕭老夫人老淚縱橫。
塗氏見狀,眼珠子一轉,陰陽怪氣地說道:“娘,您也別太傷心了。這都是命!誰讓他非要跟皇上對著幹呢?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還好皇上開恩,隻關了他一個,否則我們蕭家可就真的完了!”
“是啊,娘,您就別為他操心了。他如今自身難保,您還是顧好自己的小命。”蕭遠山的妻子,錢氏,也跟著煽風點火。
她們巴不得蕭老夫人早點咽氣,這樣她們就能名正言順地接管蕭家的一切。
蕭老夫人看著眼前這些醜惡的嘴臉,心如刀絞。她知道,她們根本不在乎蕭家的未來,她們隻在乎自己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