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獄後，前幾個月，穆媽媽去看過他幾次。
那時候她身體健朗，也沒見白發，笑容無比慈祥。
沒想到才兩年多不見，穆媽媽已經蒼老成這樣，雙腿還廢了……
“小楓？你出來了？”
“哎呀，太好了，一早，喜鵲在院子裏的榆樹枝頭嘰嘰喳喳地叫著，我就知道肯定有好事。”
穆媽媽顯得無比激動，滿臉的皺紋往後折疊，笑容無比慈祥。
“小楓，你們快坐，這是你女朋友嗎？真好，文文靜靜的，又漂亮又可人。”
穆媽媽伸手扯過長凳，用沾滿汙垢的衣袖不斷擦著上麵的灰塵，遞給林楓。
“穆媽媽就說，之前的林雪兒不適合你，你們分手了吧？分手了好，林雪兒隻會吸你的血，分手終歸是好的。”
“快坐嘛，等粥熬好，穆媽媽給你做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土豆泥。”
穆媽媽依舊笑著，一手支撐地麵，一手拖著發黑的墊子，向牆邊移動過去。
牆邊堆著幾個土豆，微黃的嫩芽已經冒出五六厘米，白須在芽根散開，順著土豆延伸。
她把一個個土豆的芽掰掉，想起什麽，停了下來，看向蘇靜雯，“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林楓站著沒動，無盡的酸楚在心中凝聚，說不出話來。
“我叫……蘇靜雯。”
蘇靜雯眼眶早就紅了，坐在了發黑的長凳上。
“好名字，玉中佳人有靜雯，溫淑典雅更清純。第一次見麵，穆媽媽也沒什麽給你的，給你一個紅包，祝你和小楓幸福美滿，白頭偕老。”
穆媽媽在衣服上擦擦手，用關節粗大的手指翻開幾層衣角，從最裏麵的兜裏掏出一個塑料袋包裹，一層層打開，裏麵是一塊嶄新幹淨的棉布。
再打開棉布，裏麵是一疊裹在一起的錢。
紅色的一張，十塊兩張，其他都是五塊一塊的。
“靜雯，你別嫌棄，都是穆媽媽的一點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