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見穆禎的眼波流動。
目光從自己的臉上，轉移到了書簡上。
蘇晚秋緩緩起身，就著桌上放著的墨塊，靜靜的磨著墨，有些不忍打擾。
將墨磨好了之後，她又轉身走到香爐前，續上已經斷掉的香料。
整個動作都極為安靜，像是不存在一般。
許久，隨著香爐內的香氣逐漸散發出來。
穆禎仰起頭，長歎一口氣。
終身拿起筆，寫下一道聖旨。
隨著字尾落下，穆禎審視了一下奏折上的內容，將蘇晚秋喚到近前。
“如何？”
此時，看著聖旨上麵，是自己已然預料到的內容。
蘇晚秋輕笑了一聲，故意不評內容，反而看向穆禎的目光中，多了幾分仰慕一般。
“陛下，您的字，寫得當真是極好。”
穆禎聞言，眼角泛出細密的紋路。
他喜歡蘇晚秋這般，懂得自己的心思，在明麵上又不會逾越規矩。
當帝王，很多事情隻能論跡不論心。
“王福海，傳旨。”
見王福海小跑進來，拿到聖旨後，又稱是趕忙離開，蘇晚秋暗自呼出一口氣。
高義山被撤職流放，之後，便是這高貴人要鬧上一出了。
而與她同樣的，即便當下做出這個決定，穆禎也並不暢快。
如今，朝中可用的武將不多，且高貴人現下還懷有皇嗣。
如此之舉，確實是為難了他。
不僅僅是權利，還有人情。
蘇晚秋將桌上的公文書簡，稍稍打理了一下，同時小聲的開口。
“陛下，臣妾雖是識字，可是字跡卻寫得十分潦草，難看得很。”
“不知陛下閑暇之時，可否教臣妾寫字呢？”
知道蘇晚秋這是在讓自己轉移注意力，說是閑暇之時，可實則是現下。
穆禎垂下眸子，伸手揉了揉有些發疼的眉心。
等重新抬起頭，他又恢複成了平日那淡漠的表情，讓人捉摸不清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