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融邁入房門的時候，柳品玨正盤腿坐在席上，一個人下棋。
左右手互博對弈，聽到了腳步聲，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微風習習吹動衣袂，發帶與發絲糾纏，他稍稍動了動眉眼，似乎覺察到蕭玉融今日腳步略有虛浮。
“咳咳……”門外壓抑的咳嗽聲，然後似乎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下來，那人才進的門。
柳品玨抬眸望過去，蕭玉融眉目姣好，烏黑的長發及腰，有一股巫山雲霧般的靈氣。
隻是她此時臉色蒼白，眉眼似有倦怠，呼吸的韻律也與尋常不同。
柳品玨起身扶了她一把，微不可查地蹙眉，“你病了？”
“沒有。”蕭玉融否認。
柳品玨的手搭上了她手腕的脈搏，她才改了口：“小病，常有的事，不必上心。”
“出什麽事了？”柳品玨沒理她的胡扯，而是直接問道。
蕭玉融自顧自坐下，“跟人吵架，生氣了。”
柳品玨也坐下，“知道自己身子不好，還那麽大的氣性。”
“先生一個人下棋，多無趣，不如我來陪先生。”蕭玉融自顧自執起黑子。
柳品玨也沒阻攔她，“既如此，怎麽不找太醫看看？反倒是來了太傅府。”
“叫了太醫，先生覺得我父兄可還會放心我平亂嗎？”蕭玉融問。
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倒是近來身子骨不爽利，阿北，叫醫師來看看。”柳品玨麵不改色地對外喊道。
他的侍從阿北瞥了一眼蕭玉融，頷首離去。
蕭玉融不自覺帶了笑，“先生是自己不爽利，還是叫來給我看的？”
柳品玨道：“明知故問。”
蕭玉融便笑了起來，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
“還不落子？”柳品玨催促她。
“哦。”蕭玉融專心看棋局。
她專注時眉眼靜謐，眼尾還是彌漫著與世隔絕的詩意。臉上帶著病態的紅暈，膚色勝雪，眉如墨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