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瑩死了。
死訊傳到顧家的時候，顧老爺子仍是沉默，麵上沒有任何情緒。
一個人在書房裏待了半日，顧老爺子才吩咐管家把趙銘叫來。
趙銘進屋時，顧老爺子正坐在書桌前，手裏握著一張泛黃的照片出神的看著。
那是他年輕時抱著顧瑩與陳婉清照的唯一一張合照。
因為陳婉清後來記憶逐漸恢複，他也就把這張照片藏了起來。
“外公。”
趙銘喊了一聲，顧老爺子這才回過神來。
他輕輕放下照片，目光定定地看著趙銘：“阿銘，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趙銘搖搖頭：“外公，你沒錯。”
顧老爺子眼中稍微有了一絲暖意，然後他又怔怔地盯著桌上的照片。
這個女兒，他疼過，寵過，卻也被他狠心地拋棄了。
他其實後悔過，也想過要彌補她，所以替她指了趙家的婚事，能保她一輩子的衣食無憂。
可惜，這並不是她想要的。
緩了一陣，顧老爺子繼續問道：“阿銘，你想知道答案嗎？知道我為什麽要對你母親如此狠心？”
趙銘還是搖頭。
顧老爺子一愣，沒想到趙銘會是這樣的答案。
他追問：“為什麽不想知道？”
趙銘坦白：“外公和表哥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不想告訴我，無非是理由難以啟齒，還有想要保護我。”
聞言，顧老爺子瞥向趙銘的眼神突然變得不太一樣。
不枉他教養這個孩子長大，也不枉顧知珩將他當作親弟弟一般看待，這才是他顧家的子孫。
顧老爺子點點頭：“去吧，她終歸是你的母親，把她領回家。”
趙銘：“是。”
顧老爺子繼續吩咐：“把她埋在顧家祖墳裏，連同這張照片一起葬了吧。”
趙銘應下。
見顧老爺子神色上還有一些傷懷，趙銘又說了一些安慰的話後，這才從書房裏撤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