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顏從莊子裏出來，後背沁上一層薄汗。
說不緊張是假的，可事出突然，隻能硬著頭皮演了。
好東西是不可能給出去的，本想著試探錢金，沒成想對方比她想的還要貪婪。
如果不裝腔作勢，怕是出不來。
提刑司三個字也是從王玨那兒聽來的，剛才驀然想起，不成想也是解了這圍困之勢。
“不過，半月後錢金等不來罪證，甚至不需要半月，隻要發現了我在淮城的活動，定會反應過來。”
陽光從薑顏的指縫間穿透而下，薑顏卻陡然收緊掌心，那光再透不進來半分。
“不過麽，再找上門的話，我可不是原地踏步了。”
朝西飄搖的雲層倏地分開，這是黃昏前的一刻鍾光景。
最後一家奶莊老板姓段，個子不高，但人長得秀氣，聽說是入贅，莊子本是娘子的。
薑顏總算轉了運，去的時候，段雲瑞做完今天的生意，正站在莊前準備進去。
還不等薑顏開口，段雲瑞就側著手掌做出請離的動作。
“這位姑娘，我乃管事，本莊要打烊了，請明日再來吧。”
眼見段雲瑞要關了門，薑顏不想白跑一趟，朗聲道：“小生意不做，大生意能否給個薄麵？”
段雲瑞按在門栓上的手一頓，“哦？那得說來聽聽，有多大？”
“我有一種可以將牛奶製成新品的方子，所以想與貴莊合作往來。”
薑顏說完，用餘光去探段雲瑞的表情。
段雲瑞兩指撫上下巴，似乎是在思考。
不過很快他就開了口：“我段莊的上客也不少，與一些大戶人家之間有穩定來往，你的生意，本莊怕是接不起啊。”
薑顏擰眉，除非是急單，奶莊又不是小作坊，怎麽會接不起？況且淮城的奶莊並非他一家獨大，都是相互製衡的狀況，上門的單按理不會拒的。
薑顏還想再問，段雲瑞卻是不給她機會，直接把大門給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