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戰泓景從外麵走進來，手中端著托盤。
“小月兒。”
白芷福了福身，起身退了下去。
燈光下，他身形偉岸，褪去了龍袍，隻穿著一身紫衣錦袍，如翩翩公子，似民間賢夫。
恰逢弟弟不合時宜的哭了起來。
戰泓景放下托盤，幾步走過來彎下腰，先是將弟弟的腦袋托住，而後另一隻手又托住他腰臀。
最後輕輕一使力，孩子便橫抱了起來。
低著頭時眉眼全是溫柔，沒幾下，便止住了哭聲。
夏席月瞧著他有模有樣，彎唇一笑，“陛下會的可真是越來越多了。”
戰泓景抬起頭，挑了挑眉難掩得意，“那是自然。”
“趁我睡著的時候偷偷學的吧？”
“什麽叫偷偷？我那是光明正大的學。”
說著，他坐到床邊，低下頭，目光灼灼同她對視，“你已為我受盡生子之苦，餘下的，交給我便好。”
夏席月眼底漾開笑意，聲音輕柔道：“好。”
“對了，”她像是才想起來什麽似的，“師父不會明日就把孩子帶走吧？”
戰泓景當時說那話隻是為了叫她振作緊張起來，才不至於睡過去。
沒成想現在還叫她心有餘悸。
他抬手撥開夏席月耳邊碎發，一手把她擁進懷中，“不會的，孩子是你的，沒有你的同意，誰又能帶的走？”
夏席月埋在他懷中，悶聲道：“阿景，我後悔了。”
當時不覺得，隻覺得是萬中無一的好事。
可等到孩子落地，母子之間血緣關係牽絆已根深時。
夏席月忽然舍不得了。
兩個孩子，無論帶走哪個，都會叫夏席月深深想著另一個。
也會叫夏席月心中升起虧欠。
戰泓景大掌拍了拍她後背安撫，“當時並不知是雙生子，師父要教，無論教哪一個對另一個都不公平，要教都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