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城眸中閃過一抹迷茫。
隨後，他猛然起身，宛如被惹怒的猛獸一般，瞪著傅克己。
“不，不可能！我愛她！”
他重複著：“我喜歡她！我想要看到她，想要和她說話，想要看到她對我笑，討厭她那個不知長什麽模樣的丈夫，甚至嫉妒對方，這不是愛是什麽？！”
傅克己手腕微動，撿了冰塊，放入杯中，倒上了一杯威士忌。
他輕輕搖晃。
垂眸看著冰塊在杯中碰撞，折射出吊燈璀璨光芒的模樣。
“若真的愛一個人，你就不會舍不得，為她放棄這些身外之物了。”
他的嗓音，比冰塊碰撞聲，還要冷靜。
“因為，她就已經是你的全部了。”
晏城眸中閃過一抹慌亂，他飛快反駁道：“我沒有舍不得這些身份地位，我擔心的是……是我爺爺身體不好！今天，他就硬生生被氣暈過去。醫生說，他短時間內，決不能再有劇烈的情緒波動。”
“若我選擇她，脫離晏家，我爺爺怎麽辦？”
“若是造成他老人家真有個好歹，那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傅克己抬眸，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他語調輕慢，仿佛一把尖銳的小刀，輕易刺穿別人苦苦維持的偽裝，輕易讓他坦露出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內裏。
“可你最開始給我的理由中，並沒有擔心你爺爺身體這一條。“
傅克己將冰塊已經開始融化的威士忌放到晏城麵前。
他十指交叉，好整以暇地仰頭。
明明是他居於被俯視的位置，卻悄無聲息間，好似他在居高臨下地俯視晏城。
“晏城，承認吧，你並不愛她。”
“或許，你的確對她有一些喜歡。但那點喜歡，並不足以支撐，你為她對抗全世界。”
“你與其說是愛她，不如說是，你厭倦了自己的如今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