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頭露出不解的神色，文瑤眼底閃過一抹掙紮，到底還是起身進了內室，再出來時，手中多了一本書。
她遞給大頭，什麽都沒說。
大頭默默的接過，翻開了第一頁。
文瑤不再看他，因為她不忍再看到那本書上被他們從小到大就被刻在記憶和骨子裏的曆史，她怕自己心會痛。
這一天，書房裏很安靜，安靜到隻能聽見翻書頁的聲音，就是幾個少年來尋大頭時，都被書房裏這詭異的氣氛所震懾，沒有邁進這道門。
他們在門口默默的看了一會書桌旁的姐弟倆，又默默的離開，誰都沒有來打擾。
三公主派人來讓兩人去吃飯時，大頭頭也沒回，隻說了一句：“讓娘先吃。”
來人隻好回去複命。
三公主來看了一眼，隻是微微歎了口氣，讓人送了點心和吃的過來，便不再打擾姐弟倆。
直到夜深人靜，文瑤抬起頭來看向自己的弟弟，隻看見他強烈的隱忍和通紅的雙眼。
文瑤看了一眼書頁，這小子竟都快看完了，她歎了口氣，從大頭手中抽回了書。
大頭下意識的想要護住。
“夠了。”文瑤隻說了兩個字，大頭便鬆了手。
沉默在姐弟倆之間蔓延，過了許久，大頭才開口：“我不會給他們機會。”
他知道，文瑤會懂。
文瑤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好。”
這天的事，姐弟倆都沒跟任何人提過，大頭也沒跟任何人說起自己看過了什麽，隻是從那天以後，大頭似乎更加熱衷巡邏海岸，甚至會跑去水師蹭著文修易的關係聽他們商議如何對付這些倭人。
有一次夜裏，有村落燃放了求救的信號煙花，大頭毫不猶豫的騎馬狂奔直奔那裏而去。
那天回來時，幾個少年都有些被嚇到的模樣，看大頭的眼神似乎都還沒緩過來。